：驚洲。

·是个已经不准备再写下去了的废稿，大家看个乐呵吧。

·设定卡隆站papyrus位凯撒站sans位

·是那个papyrus称王的扎心ne（...）

废话讲完了，lets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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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几个年头了呢——近来卡隆连这种问题都不再去想了。

拉塞尔·巴洛兹。那个白发的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底世界，身后留下了无数具尸体，诺艾尔、吉利安、奥斯卡、基诺——却偏偏让他活了下来，带着对死亡真实又清晰的触感与记忆，接过残破地底的王冠。

拉塞尔踏入结界的时候卡隆正好拉着凯撒一路从雪镇赶到王座，里间倏忽射出一片白色的光来，落在满室的金色花朵上便消失了影踪。卡隆感受到身后的凯撒顿了一下，然后便是长舒了一口气的、一句梦呓般的喃喃。

“他没再杀死你。…万幸。”

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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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落在了地底仅存的一位boss怪物身上。

如果这是在以前——在那群吵吵闹闹的家伙还没有离开之前，伟大的大恶魔卡隆先生估计会得意地拍着胸脯说真是实至名归，那我可就不客气地登基啦。但他现在早就没有了开这种玩笑的心情。现在在他管辖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王国——而他要做的头等大事就是让他们再次怀抱希望、相信光明。

可是那太难了，卡隆想。

——连我自己都是曾窥探过黑暗的人啊、我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去相信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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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与他的兄弟如今离开了雪镇上的双层木屋搬到王城，高墙与尖塔层层叠叠地耸立起来，微妙又确乎滴水不漏地护卫着王城最中心的新家与王座。是奥斯卡设计了这座防御堪称完美的城郭——前任国王的温柔与他王座之下那片金色的毛茛花圃总是会让人忘记了他还是个曾以双刀横扫战场的家伙。只是啊，卡隆想着。奥斯卡在坐在王座上、坐在那些微光与阴影之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里竟然有一日会易了主呢？

奥斯卡是不会回答了，这座王城也连带着变得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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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隆半夜起来去冰箱里翻夜宵的时候，看见曾经属于王后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国王陛下放轻了手脚从门缝里看过去，很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桌边执着羽管笔、正拿捏着卡隆语气回复地底世界居民来信的凯撒。

卡隆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他很庆幸凯撒不再成天地冷着脸研究那些从皇家实验室里面勉强保留下来的资料与大部头的书籍、或者直接钻进木屋后的那个狭小空间半天不见人影；但是他也绝不想看到凯撒独自包揽国王的大部分工作，就只为了让他稍微轻松一些。

见鬼——如果我的兄弟每晚都熬夜帮我批阅公文到后半夜，我又怎么能够“稍微轻松”得起来？

但是卡隆最后也没有向凯撒要求交还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工作量。不是因为他自私、贪图安逸或者是别的什么；他不过是实在无法向凯撒开口证明自己已然恢复了处理那些事务的能力。他已经扮演了那么多年的单纯大男孩，连眨眼的动作都天真得让人无法挑剔。他抹掉了曾身为皇家实验员的那些糟糕回忆，把自己封闭在只有白雪、回音花、善意和凯撒的世界里。

他曾以那样的姿态坦然地接受着凯撒的保护，像是沉溺在某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当中。

而如今他已经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没有选择再继续睡下去了。他醒过来，在若干个季节以后再度抬起血红色眼睛，露出曾属于皇家研究院那位年轻天才的沉稳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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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隆现在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本的计划不过是在后半夜凯撒睡着以后悄悄替他完成剩余的那些文书——凯撒是聪明人，他当然知道工作量无缘无故的减少意味了什么。于是一切都可以完美地在心照不宣的沉默中进行，他们又能恢复到那件事情发生以前默契到不需要语言的工作状态。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凯撒的睡眠质量。他房间的门半开着，灯光与现在他伏案工作的样子一齐落到凯撒的眼睛里。对方披着睡袍立在门外，眼神中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卡隆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你想来盘意面吗——卡隆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但是他发不出声音来，那么多个日夜积压的感情从胸腔中一涌而上，堵在喉头，最后变成一个干涩的音节：“我——”

凯撒低下头——当那双眼睛再度抬起来的时候，卡隆只在它们里面读出了平和。“早些睡。”他这么说着向国王颔首致意，然后转过身。

卡隆看着自己的兄弟离开。该说现在的凯撒像是一个满身尘土的沉默的幽灵吗——还是，直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他濒死时眼前出现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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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卡隆醒来的时候书桌上多了一叠来信与公文，像是很久以前雪镇木屋外邮箱里的那些邮件一样堆着。凯撒在厨房里留了张字条，显然是一大早就出门去那个现在变得稍微有些阴暗的地下实验室收拾吉利安决心实验留下来的烂摊子了——还顺走了昨晚他们叫外卖剩下的小半块比萨饼。

你总是知道该如何照顾我…包括如何减轻我的负罪感。卡隆草草地煎了个培根双蛋端回房间的书桌前，拆开离自己最近的一封信；回信的第一个字从羽毛笔尖滑到信纸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卡隆笑了起来。

——那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他笑得最真心实意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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